“妈，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好？”苏梓试探性的问道
“今天难得妈休息一天，当然要给你做好吃的”
陈艳秋眼神有些闪躲，但终究还是要告苏梓不过是早晚的问题，心一横陈艳秋还是开了口
“小紫苏，有件事妈妈要告诉你”
苏梓的心沉了下去，看来是真的，他真的得了不治之症，就在苏梓在胡思乱想的时候，陈艳秋开口了
“小紫苏……你想做女孩子吗？”
陈艳秋试探性的问道，眼睛紧紧的盯着苏梓脸上的表情
“老妈为什么这么问？其实没什么想不想，不过我觉得做男孩子挺好”
虽然不知道老妈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，陈艳秋虽然听到了后半句话但她知道不能停下于是继续开口说到
“其实你是……女孩子”
“嗯，我知……什么？”
沉浸在自己思绪的苏梓听到前半句话出神的点了点头，可是后半句直接让他整个人站了起来，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
“老妈，别开这种玩笑好吗？一点都不好笑”
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凝固，苏梓盯着陈艳秋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开玩笑的证据，但陈艳秋的脸除了担忧的表情再无其他表情，苏梓这才意识到老妈不是在开玩笑，陈艳秋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，直接从包里拿出了诊断书和片子放在了苏梓面前
“你看一下吧，看完之后和妈说”
苏梓手有些颤抖的拿起桌子上的诊断书，认真的看了起来，上面写的东西完完全全颠覆了他的认知
可是他明明跟别的男孩子一样，可以站着尿尿，身上的零件也是没有少，而且他无意中看到过别人的那个和他的一样，只不过他的比别人小，起初归结于自己没有发育
苏梓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，本该和正常男孩一样长出喉结，而他的却很平坦，他所期盼以后成熟男性的自己就像烟花一样，在空中绽放的一瞬间就凋零了
一张诊断书就抹杀了他十多年男生的轨迹，现在苏梓思绪很混乱，妈妈会接受他这个怪物吗？那些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的同学会不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嘲笑他，应该会吧，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怪物
陈艳秋看着自从拿到诊断书就一句话不说的苏梓，他的刘海又遮住了脸看不到苏梓脸上的表情，陈艳秋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，想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，苏梓站起身
“妈，我现在很乱，我想静一静”
苏梓说完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，陈艳秋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化做了一声叹息
“好”
苏梓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，窗帘已经被他拉上了，把自己藏进阴影里好像这样他就安全了，每当遇到不想面对的事苏梓就会这样做，虽然这样做不会改变任何事
就像失去父亲的时候他也这样，那时候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，第二天起来依旧满屋子找爸爸，可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，越想童年的记忆越清淅
那种在教室出现的情绪再次席卷他，同时交杂着现在自己因为现在的事出现的幻想，一时间竟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，无数张脸出现在他的眼前，有妈妈的有同学的有老师的
“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怪物”
“听说你没有爸爸”
“你这个娘炮”
“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离我远点”
“我说你怎么这么娘原来是个怪物”
“对对对，怪物”
“别说了！别说了！我不是怪物！不是！”
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同决堤的河流
陈艳秋自从苏梓进房间后就坐在原来的地方发呆，直傍晚才为苏梓准备晚饭
“别说了！”
“嘶”切菜的时候实然一声喊叫让她一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，顾不上止血快步来到了发出声音的房间
“叩叩叩”
“小紫苏，怎么了？开门”陈艳秋敲响了房门可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，让她有些着急了
“苏梓开门！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去了”没有回应陈艳秋轻轻的推开门，里面很黑，开门让客厅的光亮照进了房间里，那蜷缩在角落里的瘦弱身影，撞进了她的眼中
让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一样，疼的不能呼吸，上前一把把苏梓搂在怀中，轻轻的拍着苏梓的后背
“别怕小紫苏有妈妈在”
“什么人都别想伤害我家小紫苏”
“还记得你小时候特别怕狗，有一次回家的路上一只狗冲我们叫，那时侯你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挡在妈妈面前，所以我家小紫苏可勇敢了是不是？”
陈艳秋进来抱住他的苏梓就已经清醒了，但他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的听陈艳秋说着小时候的事，他不敢开口打断，因为他怕这一切都是梦，他一开口梦就碎了，而他就要再次回到那个噩梦里
“抬头看着妈妈”
陈艳秋捧起苏梓的脸让他和她对视，苏梓看着眼里满是担忧的老妈，没由的愧疚，早产的他从小体弱多病，所以经常生病都是老妈带他去看病
致使老妈经常换工作，但他从来没从老妈嘴里听到抱怨，最后为了他干脆当起了家庭主妇，放弃了出去工作，直到父亲的那场意外，又是为了他十多年没有工作的老妈再次找了份工作
而他像是个拖油瓶一直拖累老妈，现在还是因为他让老妈担忧，苏梓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，嘴里一直在说着道歉的话
“老妈对不起，都是我”
“都是我一直拖累你”
“对不起”
苏梓的话让陈艳秋的心中一酸
“傻孩子”
陈艳秋用没有受伤的手轻抚苏梓的头让他平静下来
“好了好了不哭了，这还没变成女孩子呢就这么爱哭”陈艳秋调侃道
“才没有”
“好了，快去洗澡吧，妈妈要做饭了”
看着苏梓抱着衣服进了浴室陈艳秋才松了口气，坐在客厅给自己的手指止血包扎，之后才继续做饭，两人简单的吃了晚饭，白天发生的事太多了，苏梓早早的睡了
陈艳秋确定苏梓睡了才去洗澡，热水冲在身上疲惫得到缓解，想白天的事让陈艳秋有些不安
小巷子里
“小姐，跟我回去吧”戴着鸭舌帽的中年大叔压低嗓音说道
“我要见父亲”陈艳秋身上朴素温柔的气质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冷漠
“家主这几天就会到津南市”
“那等父亲到了再与我说”
陈艳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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